2014年10月7日 星期二

Happiness or unhappiness?Wagner: Tristan und Isolde





們是歌劇故事的情侶典範。瓦格納架起了一座聯結12世紀與當代現實的橋樑。他追求的是一種連接神話與音樂的“劇情”。瓦格納認為,愛情是人對自身的追尋,同時也是人在另一個自我中的溶解:一條由無限痛苦構築的道路。    海船、花園和古堡園林,組成了歌劇的全部場景。第一幕在白天,第二幕在黑夜,第三幕又在白天。瓦格納以一句話概括了整劇內容:“國王愛上伊索爾德(Isolde),但不願親口示愛,遂派侍從代為迎娶;新娘跟從了,因為她已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求婚者。”     第一幕或“瓦格納與神話的發現”:特里斯坦(Tristan)與伊索爾德的二人旅途始於愛爾蘭——母性的王國,止於康沃爾——英雄的國度。第一場:樂隊奏著一曲彷彿出自古老兒童時代的船員之歌,突然,音樂中斷了。“可愛的野丫頭”伊索爾德坐在舞台上,“正大發脾氣”——劇本提示這樣寫到。她的第一句台詞是:“誰敢嘲笑我?”小提琴和中提琴演奏的零碎樂句製造出所謂“氣憤主題”。瓦格納的音樂注定無法用某個單一主題全部涵蓋。或許作曲家本人的建議更加可取:不妨用“感情指導”或“感情體驗”。第二場:布朗蓋納(Branga..ne)奉命領特里斯坦去見伊索爾德。庫維納爾(Kurwenal)以諷刺歌作答。既然特里斯坦接受了國王的指令,前來迎娶新娘,那他才是勝者,理當由伊索爾德親自拜訪他才是。特里斯坦彷彿從一場長夢中醒來:“怎麼回事?伊索爾德?”雙簧管演奏了一段拉長的強化音。觀眾感受到的聽覺衝擊已遠遠超越“慾望主題”這個定義。在非意識領域中,女性比男性更為長驅直入:“瀕死的大腦!殘喘的心靈!”如此主題叫觀眾不禁產生迷惑:究竟是大調還是小調,是生命、愛情還是死亡。第三場:特里斯坦刺死伊索爾德的情人莫羅爾德(Morold),自己也不幸受傷,遂化名坦特里斯(Tantris),請伊索爾德幫助療傷。伊索爾德認出他正是兇手。正當她想報一箭之仇時,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因為這場災難性的目光戲劇,她放棄了復仇。第四場,伊索爾德威脅庫維納爾。如果馬克國王希望有朝一日還能見到她,特里斯坦就必須先喝下眼前那杯和解之酒。伊索爾德希望消除這一介武夫對自己的聖潔所造成的侮辱。而要達到目的,惟有同歸於盡。死亡主題層出不窮,暗示莊嚴的儀式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中。第五場:現在還不到“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的地步,依然不過是“特里斯坦或伊索爾德”。特里斯坦第二次把武器遞給伊索爾德。然而她仍舊下不了手。死亡之酒變成愛情之酒。踏上康沃爾國土的那一刻,一切彷彿是那麼的荒謬絕倫。當談起馬克時,特里斯坦竟茫然問道:“哪個國王?”現實的大廈隨著這一句話轟然倒塌。特里斯坦和伊索爾德代表了各自靈魂對獲取異性青睞的不懈渴求。這也是為什麼身負重傷的特里斯坦會去找伊索爾德療傷的一個更內在的理由,他在現實世界中的敵手卻在不經意中扮演了他第二個自己,女性的自我。    第二幕或“瓦格納與作為交響樂的歌劇”:第一場:宮廷社交界的獵角聲漸漸遠去。伊索爾德導演了一場“聽覺”戲劇。現實退居幕後,特里斯坦走到台前。一度針對特里斯坦的“憤怒主題”劈頭蓋腦地落在布朗蓋納身上。伊索爾德不願再追究女僕調換毒藥的過錯。死亡的恐懼竟成為了愛情,伊索爾德只想獨自承擔一切罪責。第二場:伊索爾德“跳到他面前”,特里斯坦“一下衝了進來”。夜幕降臨,兩人在解釋、表白,努力地融和。瓦格納用一個470小節不斷演奏的動機表現白晝,直至特里斯坦和伊索爾德最後把它消除。觀眾膽戰心驚地聽他們例數一個個擺在面前、且必須克服的矛盾與困難。“哦,愛情的夜幕,落下吧”,這段二重唱的基礎並非某個動機或主題,而是一段極不穩定的節奏,“搖擺的調性”——可謂是颶風中心的寧靜。當特里斯坦和伊索爾德在歌唱預感、幻想、幸福、呼吸、臆測等等時,首先由樂隊展開相關的情感。瓦格納對妻子科西瑪(Cosima)承認,他希望“在交響樂中自由恣意地奔放一回”。第三場:布朗蓋納大聲警告情義纏綿的戀人:馬克國王及其王公隨從即將到達,幾乎在同一時刻,特里斯坦和伊索爾德不約而同喊出“幸福”二字。音樂、情節支離破碎。國王馬克的獨白雖然以文字控訴了妻子的不忠,但他的音樂卻是在哀悼失去的朋友。有如電影快鏡頭般閃過的第一幕與第二幕結尾,在荒謬性上不禁有異曲同工之嫌:背叛、復仇、傷痛和帷幕。    第三幕或“瓦格納與謬誤的消除”:正如作曲家本人所見,最後一幕是一場“真正的瘧疾”,是“一場最深重、前所未聞的苦難”,“一樁可怕的事件”。1859年5月,瓦格納從威尼斯寫信給遠在蘇黎世的商人之婦馬蒂爾德·韋森東克(Mathilde Wesendonck)(從她身上,瓦格納彷彿看見了伊索爾德的影子),他在信中寫到:終於完成了“一段艱難的過門”,因為是她送來了“真正的食糧”。瓦格納和馬蒂爾德曾有緋聞傳出,馬蒂爾德的丈夫奧托(Otto)不得不擔起受騙的馬克角色;然而《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並非 ​​以這段婚外戀為素材,恰恰相反,為了使歌劇的情節能更加順理成章,瓦格納需要到現實中去獲取類似的切身體驗。他為自己樹起了一塊擋箭牌。第一場:牧羊人的哀訴喚起了特里斯坦對童年及幼時創傷的記憶,一如當時的船員之歌曾喚醒伊索爾德的記憶。時空對特里斯坦已喪失意義。“我曾經在哪兒?我現身在何處?”一切似乎都已煙消雲散。正如此前伊索爾德逼迫他的那樣,如今特里斯坦逼她走上了舞台。牧人的哀歌轉眼變成伊索爾德到來的喜報。第二場:伊索爾德出現時,死亡主題洞穿了特里斯坦的呼號“去她那兒!去她那兒!”就在伊索爾德喊道“是我!”的幾秒前,特里斯坦永遠 ​​閉上了雙眼。愛情理想不允許任何個性化存在。第三場:瓦格納表現了那些闖入死 ​​神王國的瘋狂者的宿命論。“死亡便是存在,存在便是死亡”(齊格里特·尼夫[Sigrit Neef])。馬克一言以蔽之:“一切都完了!一切都結束了!”布朗蓋納徒勞的勸慰聲中響起《尼伯龍根的指環》中布倫希爾德的告別主題:“他的微笑,溫順而柔和”。    劇本的結尾曲《伊索爾德的愛情之死》難道不是自成一劇嗎?瓦格納認為,不能單從終場、而是必須站在全劇整體的角度上,才能歸納出他的核心思想。瓦格納極其推崇哲學家叔本華(Schopenhauer),認為死亡不過是對“謬誤的消除”。托馬斯·曼(Thomas Mann)的一段評述對理解本劇頗有啟發,曼認為,這部作品闡述了“世界的性慾觀”,“性是意志的焦點”。此歌劇恰以極其古典的方式證明:在一個以自由擇伴為基礎的社會制度中,個體的愛情是社會保持發展、且長盛不衰的條件,而這一切惟有在西方文明中才能得以實現。這是一份既令人心曠神怡、又疑竇叢生的文化財產。《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TRISTAN UND ISOLDE)     三幕歌劇    德語    劇情:     前奏曲:特里斯坦是康沃爾國王馬克的侄子,一次戰鬥中他殺死了公主伊索爾德的情人、愛爾蘭騎士莫羅爾德。他本人也身負重傷,得知伊索爾德通曉古代秘方後,特里斯坦遂化名坦特里斯,駕著小船前去療傷。伊索爾德發現莫羅爾德頭骨中的碎片同特里斯坦的武器正巧吻合,但面對殺死情人的兇手,她卻無法痛下狠手。不久,特里斯坦再次踏上愛爾蘭的土地,這次他是代叔父馬克國王前來迎娶伊索爾德回康沃爾。    第一幕:伊索爾德覺得自己像是國王馬克的獵物,一路受盡特里斯坦的侮辱;眼看就要到達康沃爾,伊索爾德明白只有一個辦法才能洗刷自己的屈辱。她決定與特里斯坦同歸於盡。她配好毒酒,並派人通知特里斯坦,表示願意與他冰釋前嫌。假如特里斯坦不來喝這杯和解酒,她將拒絕接受國王的求婚。面對伊索爾德的指責,特里斯坦以冷漠與驕傲作答,並把劍遞給伊索爾德。如果她自恃有這個能力,盡可以殺死他。然而伊索爾德堅持同飲毒酒,卻不知侍女布朗蓋納已偷偷調換成愛情藥酒。誓不兩立的敵人成了刻骨銘心的戀人。船抵達康沃爾,特里斯坦和伊索爾德卻已忘記了現實。    第二幕:國王和獵手們準備去打獵,伊索爾德巴望著他們趕快離開。布朗蓋納提醒伊索爾德要提防梅洛,雖然他自稱是特里斯坦的朋友,但他其實是國王的心腹,伊索爾德不以為然。她熄滅火把,特里斯坦得到信號來到城堡。陶醉的情人高唱黑夜的頌歌,卻忽視了布朗蓋納的警告聲。儘管庫維納爾竭力掩飾,國王和梅洛依然發現了這對情人。特里斯坦向梅洛挑戰,遭到重創。    第三幕:庫維納爾將奄奄一息的特里斯坦帶回老家卡柳爾城堡療傷。兒時的記憶喚起了他對伊索爾德的無限情意。庫維納爾告訴他,已派人去愛爾蘭邀請以前曾為他治療的神醫,這才重新燃起特里斯坦的生活勇氣。牧童的歡歌預示了伊索爾德的到來。特里斯坦與世長辭。國王馬克、布朗蓋納和梅洛隨後趕到。庫維納爾和梅洛在決鬥中雙雙死去。布朗蓋納向國王承認是她換了毒藥,但一切都晚了,馬克已無能為力。伊索爾德心碎而死。    相關資料:     臺本:理查德·瓦格納根據戈特弗里德·馮·斯特拉斯堡的史詩及中世紀傳說改編而成    作曲:理查德·瓦格納(Richard Wagner)     首演:1865年6月10日,慕尼黑宮廷與民族劇院    劇情時代:神話時期,無時間概念    劇情地點:海船前甲板上的穹形船艙,伊索爾德房前的花園,植有參天大樹,王宮花園    演出時間:約5小時    人物:特里斯坦(Tristan)男高音。國王馬克(Marke)男低音。庫維納爾(Kurwenal)男中音。梅洛(Melot)男高音。布朗蓋納(Branga..ne)女高音/次女高音。牧童男高音。舵手男中音。年輕水手男高音。    合唱隊:船員,騎士和侍童,伊索爾德的隨從侍女 .
評價:     這是一部關於愛情神話的爆發、高潮與終結的作品,它是對所有歌劇傳統的顛覆,也由此開創了音樂領域中的全新思維。歌劇推崇自由、無拘無束的愛情理想,於是調性以及僵化製度下的政治秩序出現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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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緣的人是拆不散的。能拆散的就不是正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