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故事說故事~
魯迅和胡適本是摯友,後期因政見不合,分道揚鑣。魯迅痛罵胡適十幾年,在各種場合對其口誅筆伐,可是胡適卻從未回應。直到1936年,魯迅逝世,“反魯作家”蘇雪林給胡適寫信,大罵魯迅心理病態,人格卑污。
蘇雪林稱魯迅是 “刻毒殘酷的刀筆吏,陰險無比”。蘇雪林原以為胡適和自己一樣,對魯迅不滿已久,沒想到的是,胡適在回信中竟未出一句惡聲。
胡適寫道:人既然已經走了,就沒有必要在工作方面行為如何,這些小節撇開就好,應當多關注魯迅的思想內容。
在信中,胡適還給予了魯迅作品高度評價,並表示魯迅自有他的長處,他的早年文學作品,如他的小說史研究,皆是上等之作。信中,胡適替魯迅辯白,澄清他的《中國小說史略》並非抄襲之作。反觀魯迅,他的一生罵了不少人,而胡適更是他大罵特罵,被他罵得最慘的一個人。
自從1925年的女師大風潮過後,魯迅主動斬斷了和胡適幾年的友誼,並且每當再提胡適,魯迅的言語中總是不乏譏諷。
1933年,胡適在接受記者採訪時曾說過一句 “日本只有一個方法可以征服中國,即懸崖勒馬,徹底停止侵略中國,反過來征服中國民族的心”。因為這一句話,魯迅痛罵他是 “日本帝國主義的軍師”。 1936年,魯迅又公開抨擊胡適“和官僚一鼻孔出氣”,但是對於這些言論,胡適都沒有回應,甚至還一直渴望和魯迅和好。
1926年,胡適致信魯迅,希望兩人可以重歸於好,但未得到魯迅回應。 1929年9月,胡適給周作人寫了一封長信,信中表示,幾年時間過去,他依然敬愛魯迅,這次他也依舊沒有能到積極的回應。但是胡適並不因此與魯迅交惡。
1929年,胡適公開稱讚魯迅的《水滸傳》研究“細密周到”,並對此表示佩服。胡適一直對魯迅不吝讚美,並把自己對魯迅的敬仰和推崇付諸行動。
魯迅去世後,胡適主動出任魯迅紀念委員會的委員。當許廣平與他商量《魯迅全集》出版的事宜時,胡適更是全力相助,為之四處奔走。當別人問他難道已經忘了魯迅曾經挖苦他之事,胡適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先生已經作古,我為何還要去計較那一點過去的事?
1956年,魯迅逝世20年後,胡適與學者周策縱交流時,他談到魯迅是個自由主義者,絕不會為外力所屈服,並表示自己和魯迅是一路人,話裡行間滿是對已故魯迅的欣賞和回憶,彷彿兩人從未有過敵對。
胡適對魯迅的態度,印證了他曾說的那句話:容忍比自由還更重要!胡適曾在給楊杏佛的一封信中說:“我受了十餘年的罵,從來不怨恨罵我的人,有時他們罵得不中肯,我反替他們著急。有時他們罵得太過火了,反損罵者自己的人格,我更替他們不安。”
這也是為什麼魯迅痛罵胡適十年,而胡適沒有回應一次的最佳詮釋。胡適從26歲出任北大教授到後來擔任北大的歷任校長,先後自掏腰包資助過林語堂、季羨林、吳晗、羅爾綱、周汝昌、李敖、沈從文等一系列知名學者,在學界獲得了廣泛尊重。胡適其人詮釋了何謂“君子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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