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11日 星期日

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 "Pelleas et Melisande" - Gabriel Faure

佛瑞的戲劇音樂中最有名的「西西里舞曲(Sicilienne)」寫於1897年,該年出版。此曲原為大提琴與鋼琴所寫(作品78),現在已被改編由長笛以及其他多種樂器演奏,是一首很受歡迎的器樂獨奏曲。1898年,此曲又被編為管弦樂曲,加進組曲『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作品80之中。在戲劇中,此曲為兩主角在泉水邊談情戲耍時的前奏曲。此曲也是佛瑞代表作之一。
說到《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一般愛樂者首先聯想到的是德彪西的著名歌劇。但是很多人或許不知道,法國作家莫里斯·梅德林克(Maurice Maeterlinck)的原作劇本竟然催生出了另外三部同樣優秀的器樂佳作。它們分別是法國作曲家弗雷的Op.80,《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組曲》,新維也納樂派代表人物阿諾德.勳伯格的早期作品Op.5,交響音詩《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和芬蘭作曲家西貝柳斯所作的Op. 46《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組曲》。這三部作品呈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氣質,或開闊無垠,或纏綿悱惻,是音樂史上“同名異作”的典範。

   《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的劇情故事並不復雜,講的是王子葛洛(Golaud)進入山林,把一位生長於斯的美麗姑娘梅麗桑德帶到了皇宮,可是梅麗桑德卻愛上了葛洛的異父兄弟佩利亞斯,在嫉妒與憤怒之下,葛洛殺死了這對情侶,梅麗桑德卻在臨終時產下了一個女兒。劇情戛然而止,留出了許多猜想的空間。


  德彪西的同名歌劇並沒有強調整個劇情的連貫性,而是將一個個場景剝離了出來,形成一個個唯美的靜態畫面,這是對歌劇表現方式的一個突破。同為法國作曲家,弗雷的同名組曲更為短小,只採納了原作中的四個場景,形成了四個樂章——序曲、紡織姑娘、西西里島和梅麗桑德之死。其中,序曲的史詩色彩和終曲哀歌的浪漫主義元素尤為突出,“紡織姑娘”中對於梅麗桑德在紡車旁勞作的想像也很有趣。客觀地說,弗雷的作曲技法與結構相對鬆散、強調音響流動性與和聲豐富色彩的印象主義有著不小的差距,《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中的旋律秉承了古典和浪漫一路,充滿了詩人氣質,與舒曼和舒伯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相對而言,勳伯格的同名交響音詩更加接近馬勒與理查.施特勞斯的風格。曲子同樣分為四個樂章,按照時間順序描繪了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的命運。勳伯格尤其看重管樂,比如獨奏單簧管和長笛的作用,樂曲中很多憂鬱壓抑的主題都是由它們帶出的。而圓號等銅管樂器則成為了激烈場景的烘托,有趣的是,勳伯格和弗雷不約而同地採用了一個圓號動機作為王子戈勞特進入山林前的預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總體而言,勳伯格所使用的語彙更加現代,絲毫不介意用模糊、突兀甚至詭異的音效表現原作中有著血腥味道的謀殺場景。作曲家回憶起1949年的首演還心有餘悸:”當時觀眾和輿論界都因它爆發出了極大的騷動。”

     依然是“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的主題,到了芬蘭作曲家西貝柳斯手中就成為另外一番面貌。當第一聲弦樂合奏響起的時候,筆者頓時聯想到了他稍早創作的《芬蘭頌》及同時期的第二、第三交響曲。因為它們都具備了開闊的音場和深邃的迴響。在大提琴渾厚如男低音的深情吟唱中,我們絲毫聽不到德彪西及弗雷作品中的精巧雅緻,反而會感覺到,這音樂所展現的恐怕是一個發生在冰天雪地的芬蘭故事吧?樂曲分為九段,都來自劇中的場景,卻已經具備了超出原作的戲劇感和強弱對比,尤其是其中成功地運用了英國管(中音雙簧管)醇厚柔和的嗓音勾勒出了梅麗桑德的內向性格,是獨樹一幟的。後來,西貝柳斯將全曲也改寫成了鋼琴獨奏版本,刪去了第三段“海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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