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去問一個剛畢業的人,如果要從事互聯網行業你會選擇去哪個城市打拼?他一定會首選北京深圳,原因他也許自己也說不上來,可能只是因為他的同學們——其他打工者也會這麼選。
今天你去問一個互聯網創業者,你會首選在哪個城市創業?他也不會首選上海,因為風投家們都扎堆在北京組飯局,那裡才是中國互聯網的第一試驗場。
而BAT這種級別的公司,和上海從來沒關係。幾年前上海的大領導就讓下面反思,為什麼阿里沒有來上海。現在幾年過去了,啥也沒反思出來,倒是我身邊越來越多的朋友都去杭州工作了——上海人為了工作去別的城市當硬盤,這在過去是不可想像的。現在連香港的banker們都跑了不少人去了杭州,上海人再不敢說什麼“西湖是上海人的後花園”這種陳年大話了。
據說當年支付寶找建行合作,上海幾個支行都不太願意接手,現在這些支行來自支付寶的存款能佔所有存款的一半,跪舔還來不及——這很好詮釋了什麼叫當年愛理不理,如今高攀不起。浙江海寧原來是的口號是:接滬融杭,前年改成融杭接滬,一字之差,一葉知秋。影響力是時間和質量的累積,等人家都成型了,你再要爭取,當然不容易了。
曾經上海是妥妥的互聯網第一梯隊:先有全中國最高調,最燒錢的億唐,然後是電商先驅的易趣。論內容輸出平台,誰能比榕樹下要早?論遊戲吸金利器,80後男生誰沒買過九城和盛大的點卡?現在十幾年過去了,除了查餐館(大眾點評)和叫外賣(餓了嗎)以外,你還在用幾個上海本土互聯網公司的服務?連攜程我都很少用了,直接上官網買機票更省心。
上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掉隊的?
要知道上海的位置得天獨厚,本不缺資源和人才,為什麼跟過去十年來的歷次互聯網風口好像一直都不對付?
就連風投都普遍不喜歡投上海的公司,認為沒有發展性。曾經火熱的互聯網企業只要是上海的,總是沒幾年活頭,舉而不堅,堅而不久,勢頭消沉得特別快。要知道當年上海的易迅是可以PK 京東的,上海原來的新蛋、丁丁地圖、百姓網,都像被下了降頭一樣,沒一家做大的。
但凡有一點做大苗頭的上海互聯網企業,也總是逃不出被人兼併的命運:本來上海出了個土豆,結果創始人自己鬧離婚作死,最後被優酷收購。大眾點評本該是上海本土最有希望的互聯網公司,結果被美團合併,管理層出局。易迅被京東收購,德佑被鏈家收購,安居客被58收購,一號店被京東收了。
等自己的種子選手全倒下了,上海政府意識到不對勁了,終於開始推動互聯網了,然後整個思路居然還是做好服務。這個反應太遲鈍也太晚了。因為上海長期沒有互聯網大公司大平台的存在,因而難以獲得人才集聚效應,沒有人才聚集就沒有活躍的氛圍,不信你自己去發幾個招聘廣告就知道在上海創業有多難了。
現在互聯網跑馬圈地都差不多了,各種共享經濟就是燒錢打仗,馬太效應。中國的城市間競爭不是鬧著玩的,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上海在互聯網方面只會與北京深圳乃至杭州越差越大,已經沒有了赶超的希望。
很多人自我安慰說上海靠的是金融貿易製造業,互聯網只是很小一個Sector,這其實是格局和眼界不夠才會有的看法。互聯網和水、電一樣已經成為全球基礎設施的一部分。因為喪失了先機,所以也就喪失了其後一系列的新事物落地和爆發的可能性。一輪10年的機遇損失,影響可能會持續整整一代人。錯過這波互聯網紅利可以說是上海近年戰略發展上的重大失誤。
這口鍋到底應該誰來背?
簡單的說,這口鍋和上海的金融機構、上海的頭頭腦腦、以及每一個上海老百姓都有關係。三者結合到一起,給外人的印象就是這座城市相當缺乏企業家精神和互聯網基因。
上海金融機構有牌照的1500多家,全國第一多,本外幣存款十幾萬億,上交所,人行雙總部,各大銀行總部或者地區總部扎堆。但是在如此的金融加持之下,新興企業在上海依然很難拿到融資。
現在互聯網創業和十年前那種車庫文化早就不一樣了,現在就是拼錢的遊戲。
idea誰都有,你能想得到的東西別人也都能想到,做法步驟沒有質的區別,所以一開始起跑線誰也不會差對方多少,關鍵就看誰彈藥充足,錢夠燒,看誰先拿到融資,看誰先用低價打名氣搶人頭,看誰先發動兼併大戰。上海的金融機構對新興企業如此保守,年輕企業家們一開局手裡彈藥就比別人少,怎麼和人家拼?
當年有好多互聯網草根企業都跑去浙江落戶了,當地政府提供各種稅費土地等的支持。如果同樣規模的公司跑上海來,上海眼皮估計都不會翻一下。當年的張江和漕河涇都是荒的不能再荒的農田,才會拿來做所謂創新基地。現在真的有點名氣以後,要再吸收新的初創公司又把門檻提的很高。上海這個地方從上到下,只會正眼看待“已經是個人物”的人,對於“尚未證明自己”的人,充滿了無限的警惕。
櫻桃好吃樹難栽。風霜雪雨的風險又不想承擔,怕髒,怕事兒,只想等著摘果子,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呢。起步階段沒有深圳那麼risk taking,發展階段又沒有杭州那種扶持,最後的結果就是留給更有背景和政策的北京資本摘了果子。沒被北京同業競爭者收購的,結局基本都是投靠了騰訊系或者阿里系。
過去的成功也可以成為一種負擔
不可否認上海90年代引入外資總部經濟是一場巨大的成功。
外資在鐵幕外足足等了幾十年,憋足了一股勁快速湧入,這波資金直接引爆了上海經濟的起飛,再加上國家在當時放鬆了對上海的稅收上繳義務,上海財政終於有錢進行基建升級,這才有了徐匡迪時代和“一年一個樣,三年大變樣”。
力波啤酒在2000年的時候推出了一個電視廣告歌叫《喜歡上海的理由》,給上海人黃金般的90年代做了個里程碑式的總結,當時幾乎所有上海人都會唱這個歌。
在90年代的時候中國本土民營經濟還很弱雞,基本上都以初級加工品為主,蘇南浙江的鄉鎮企業只能做做炒瓜子和塑料臉盆,傳說中的牛仔褲換飛機就是那個年代的真實寫照。而當時進入上海的外資都是通用,大眾這種公司,一來就是一條先進生產線,產值把民營小蝦米爆成渣。上海人骨子里二三十年代留下的買辦血液被瞬間激活,立刻把這波紅利啃了下來。
因為這輪大發展的記憶實在太過深刻,以至於外資和總部經濟深深的刻入到了這座城市的記憶裡,嚴重影響了其後的發展路線。上海人上到政府官員,下到街坊大叔,對外資往往充滿了無限的敬仰,而對民營經濟留下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村炮和土鱉的階段。這種偏見造成了整個城市的買辦文化和高級打工仔文化成為主流價值觀。
上海的國際化其實就是買辦文化。過去上海的名校學生以進世界五百強為目標(當時500強基本可以和外資劃等號),在五百強裡打工的人都覺得有面子。哪怕是國企個個都覺得土。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最有成長性的反倒成了中國本土企業。
前幾天問了一家荷蘭500強上海辦公室的人,他們居然到現在工資還停留在6,7年前的水平。中國本土互聯網公司現在已經開到多少錢?沒概念的上網去搜一下,嚇死你。那些一畢業就進外企的,現在也就過個中產日子,基本都卡在玻璃天花板進退不得,一把年紀了還要天天看大老闆的臉色,和那些身家過億的BAT早期員工同齡人的差距早已是幾輩子也追不上了。
拜錯師傅學香港
董建華說得一口老派上海話,比90%的上海人說的好聽的多。因為香港上流社會中的上海籍政商人士和上海的特殊歷史淵源,這群人一直以來是上海市政府的座上賓。也因為兩個城市有共同的西方殖民地背景,導致上海的管理層在90年代的時候直接借鑒了香港的許多城市發展經驗。
這些經驗在當時看來是先進的,但現在隨著香港自身問題逐漸暴露出來,回頭看這些發展思路,其局限性其實給上海埋下了不少禍根。
香港給上海上的最壞一課就是房地產經濟。董建華後來自己就掉到這個大坑里到今天也沒爬出來。當然房價這個問題其他城市也不能倖免,但因為其他城市除了房價以外的成本並不高,所以房價造成的營商成本尚可接受。上海則不然,各方面成本高企,房價再翻上幾番,那中小企業基本就沒活路了。
香港自己現在就為此所困,如果你很久沒去香港的話,你再去會發現很多老字號現在都找不到了,因為房租太貴,所以每天都在不斷的關張。沿街能活下來的都是那些高附加值的金店化妝品店,以及滿街的房產中介。老字號尚且如此,普通年輕人要創業搞點小餐飲什麼就更沒戲了。所以才有這麼大的怨念,成天搞事。如果能像大陸現在這樣,互聯網提供這麼多新的機會和可能,我想香港年輕人也不至於戾氣爆棚。
上海學香港學錯的第二課是精細化管理,直接後果就是上海開一個企業,合規成本太多。精細化管理其實是好的,能帶來更好的城市管理水平。但錯就錯在時機不對,上海和整個中國的經濟發展水平還很低,還遠遠沒到能承擔的起精細化管理的時候——要知道精細化管理對一個發展中國家是非常非常昂貴的成本。
中國的互聯網企業,講究野蠻生長,先污染,再治理,先擦邊,再洗白,太規矩是做不成事的。像馬雲這種人,在杭州他可以膽大包天搞出支付寶,如果在上海,大概老早就被經偵抓起來了——幾十個億沉澱在支付寶裡是鬧著玩的?趕快給我研究合不合規,趕快給我關掉。廣東那邊就更是了,為了留住大戶什麼都可以談,連勞動法可以商量。這在上海不可想像,所以需要容忍踩線的行業,上海都發展不起來。
過度謹慎同樣也讓香港錯失阿里,幾年前阿里ipo的時候首選香港,結果一群腐儒跳出來說AB股不符合香港公司治理傳統,最後馬雲去了紐約敲鐘。香港政府後來終於反應過來了我操我幹嗎要和錢過不去,終於同意雙股權了,但黃花菜都涼了。這種雞掰氣質決定了香港是搞不出互聯網的,只能眼睜睜看著深圳把港科大那幫人吸走,自己的數碼港最後只能淪為一個房地產項目。
屌絲完胜體面
無論你是否接受,得屌絲者得天下已經是互聯網這個最依賴規模效應的行業的第一信條。整個中國互聯網過去10年的發展路徑就是一部rise of the rest的故事合集。我們幾乎是眼睜睜見證了各種應用和軟件一步步的墮落,見證了娛樂內容不可救藥的向低智商方向滑去。到今天為止,體面和高雅已經全面潰敗。
屌絲們的數量是壓倒性的,這意味著從商業最大化的考慮,最理性的選擇是把你能動用的所有的資源都堆給屌絲們——你要揣摩屌絲的心理,你要壓抑自己critical的品味,你要忍著噁心去伺候好他們那些愚蠢惡俗的需求。而作為回報,你可以從中國無窮無盡的屌絲身上榨出巨量的財富。而這正是大部分互聯網巨頭崛起的不傳之秘。
這個過程對上海人來說,實在太難了。因為對高級品味的追求和對低級品味的鄙視是刻在他們血液裡的東西。他們很難忍著噁心去serve那些自己所鄙視的人。上海的城市氣質和殘留的互聯網人才,相當不適合中國互聯網後半場那種數量擴張型的發展模式。可以說他們在對產品的設計和理解這件事上已經跟不上中國屌絲們狂奔的步伐了。
這種“節操”和“底線”讓上海在互聯網大潮中錯失了無數發財的良機。因為本次互聯網泡沫本質是以消費傻逼為動力的泡沫,哪個地方屌絲越多,哪裡的互聯網發展的就越好;哪些人騙屌絲的水平越高,哪些人的互聯網創業就能做的越好。假醫假藥廣告,賣假貨,約炮色情,這些都是BAT的第一桶金。企業都有原罪,越是爆發原罪越大。上海太decent,第一桶金就這麼沒了。
我身邊的上海人,要創業的人說出來的想法都無比文藝高端清新——這顯然不可能有前途,因為他們幻想中那些高層次高消費的人們,數量級比起屌絲那是滄海一粟。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上海本地的網紅店根本賺不了錢,只是場面好看而已。
這種差異在文化領域體現的最淋漓盡致,上海的本地文化決定了他們生活方式和文化是一種“小資、矜持、低調”的文化特色,像很多地方衛視那種大大咧咧,說話和行為經常出格的綜藝根本不是上海人的菜,但也正因為如此,以雷人、奔放和大尺度來吸引屌絲的內容製作團隊,能抓住全國的屌絲的心,迅速獲得流量而暴富。
根深蒂固的打工文化
BAT起家玩的是偏門,恰恰上海人是最不願意玩偏門的一群人。上海普通老百姓相比北京,其實不是很待見互聯網企業,這其實是個導致出不來互聯網獨角獸非常重要的因素——人都是有社交壓力的,當你的父母,你的同齡人都反對你瞎折騰的時候,很少有人能扛住不受到一點影響。
幾個年輕人合夥搞個皮包公司,中老年人感覺就是吃青春飯,胡鬧。年輕人有很多自己也覺得不靠譜,所以你想靠一個初創公司招到上海本地年輕人是很件稀奇的事情。上海人講究的是大平台當買辦,就像《圍城》里相親的張小姐那一家一樣,用著洋貨,過上有腔調的生活,講求的是一個生活的品質。這是一個城市的基因,就跟一個人的性格一樣,很難去改變。
上海人對於高大上的工作環境有極強的偏愛。我記得最誇張的一個例子是幾年前開心網還活著的時候,那時候上面流行各種話題投票,我記得有一個上海本地的投票是,如果可以在環球金融中心(當時上海最好的寫字樓之一)工作,但是每個月少1000元工資,你願意嗎?我看了覺得這也太可笑了,這還能有人願意?點開發現居然有幾千人點了願意。
在我畢業的那幾年,一份所謂的好工作,指的有且僅有陸家嘴的高樓大廈裡的各大金融機構,或者靜安寺、淮海中路附近的諮詢、律所、奢侈品巨頭、快銷巨頭。再不濟混個四大,方便以後跳槽。連進政府做公務員都自覺低人一等,你互聯網是什麼鬼?跟一群屌絲混一起,想想就丟人。張江那麼遠,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荒蕪之地,鬼才去的地方。
十年前,復旦出來的人,去商業銀行都是差的。你們別看現在復旦系的基金經理數量全國第二,掌控的金額全國第一,新財富排名什麼blabla的,當年去中資的都是二流貨色,經院和管院最好的學生都被GS擄走了,剛畢業起薪就快小一百萬港幣了,下面還有一堆麥肯錫什麼的追著要我,我為什麼要像去開寶箱一樣的互聯網行業?
所以出不了BAT那種大型互聯網公司上海人民根本無所謂,也不捉急,過得開開心心,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對於互聯網企業和民營企業來說,上海這個城市最一流的人才都被外企和壟斷國企刮的一干二淨,你能在市面上看到的都是別人挑剩下的,還招個屁呢?
阿里巴巴創業的時候,十幾個人擠在小區一套房子裡,換了上海這麼高的機會成本,有幾個人才能夠堅持下去?當年蔡崇信放棄了百萬美金年薪跑到阿里巴巴跟馬雲混,年薪只有600美金。上海人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了,所以活該人家今天發大財。
年輕人進取心嚴重不足
外地人看到這裡可以不用看了,該說的都說完了。下面的內容是寫給上海本地男小為的。
我知道看到這裡很多上海人都要在評論區罵我了,先別急著反駁我。我自己就是上海人,所以我非常了解上海這代年輕人在想什麼。所以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一個事實:
有句剛句,我們上海年輕一代確實就是進取心不足,而且我們極其貪圖安逸。
餓了嗎大概是上海少有的現在還算拿得出手的一個互聯網公司,他們CEO也是上海人,交大的。他對上海人的評價如下: “上海人不行的,互聯網行業就沒有上海公司做得好的。上海人,想贏怕輸,喜歡守著自己的自留地,沒有搏性、沒有賭性、沒有狼性!”
除掉狼性這個詞到底好還是不好我們不談,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說實話我覺得這個評價還挺確切的。上海整座城市的氣質就是這樣,精緻而又現實,慵懶又膽怯。順便說一句,餓了嗎這個公司一點都不像上海人辦的企業,據說他們裡面的上海人背後都當他們老闆神經病。
上海現在的年輕人,對於吃喝玩樂有重的迷戀,而對上進心過重,事業心很重的的人評價非常低。上海話裡有一個字是形容吃相難看的奮鬥逼的,這個字是“要”。千萬別被這個字掛鉤上,一旦掛上了,那你本地社交圈瞬間就崩壞了。這字在別的地方也許是中性詞,但在我們大上海絕對是個貶義詞。
相反,如果你努力往“要”的反面走,那你就會被讚譽為有腔調,有個性,總之肯定是褒獎你的。比如那個阿大蔥油餅就很反應上海人的觀念:五點下班,不管排隊多少人,人不稀罕你那幾個錢。關鍵是涅節一定要過的瑟瑟一一,這是最重要的。
年輕人缺乏進取精神,安於現狀和他們的上一輩人有很大關係。上海的上一輩老人被體制化的特別厲害,導致上海人大部份普通人遵紀守法的佔絕大多數,獨生子女多,不愛來事,小心謹慎,亦步亦趨,講究和家人在一起隨遇而安,平淡過一生。到了我們這一代的觀念就變成只想當標準模範員工,但當不了也不敢想,去做一個腥風血雨殺出來的老闆。
有點錢的上海家庭也沒好到哪裡去。因為上海歷史遺留人才都來和歐美外企有關係,習慣了那種壓力和氛圍工作,根本無法接受初創互聯網式的雞血工作方式。最嚮往的工作一定是事少離家近的,錢多不多是次要的。百姓網的創始人是河南理科狀元。據說是娶了上海弄堂女後也開始喜歡小資生活了,後來就沒聲音了。現在進入上海的外地人也學上海的樣子追求小資情調,喝喝咖啡,泡泡女人,這樣自然是不可能有創業氛圍的。
前面我們已經說了,活的太精細是個很奢侈的事情。現在這個年代想賺大錢都要拿命搏。過度的守成思想和既得利益的穩定使得上海很難有那種草根拼命自己創出份天的土壤。就算出的苗子也很難長成參天大樹,持久力也不夠,這就是今天我們看到的局面。
我們父輩這代就快要要推出歷史舞台了,但是我們準備好了接班沒有呢?
一點後記
沒有上海的發展,那現在的中國經濟不可能上一個台階,上海對國家有恩。但上海這幾年逐漸沒落也是事實,作為上海人,我們不應該迴避這個問題。
上海沒有抓住這十幾年的機會,足以讓人痛心疾首。上海這十幾年來優勢已所剩不多。互聯網這種發展潛力巨大,政府插手又少的東西可以說是幾十年才有一次的機遇,上海沒抓住。沒有優質企業冒出來,外資紅利也沒了,大量的高薪高位流失到其他城市,最後本地人只能混日子,搞到連地鐵劃旗子都有大學生去搶。
互聯網是一個極度年輕化,特別需要堅持和冒險的行業。京東曾經持續巨額虧損,虧到連外人看了都害怕,小米的崛起像極了一部玄幻小說。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時代發展的潮流已然這樣。最近幾年,屬於中國戰略機遇期,人們的生活方式,生活習慣都在發生深刻的變化,以後的十年變化更大,我們這代上海人要是抓不住,前途堪憂。
2018-01-24 新財富雜誌
來源:肥肥貓的小酒館
作者:肥肥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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