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30日 星期二

Liz each day each piece 舞蹈的音樂--貝多芬的第七交響曲

貝多芬的第七交響曲被稱為是『舞蹈的音樂』,在這首交響曲中貝多芬仍然描述了自然風光的企盼,然而他與這個『自然』的關係卻更深入的人性對話,造成貝多芬更以人性角度看到『自然』──在田園交響曲,還可以勉強地說貝多芬許多樂段是使用旁觀大自然的超脫心情來看待『自然』;但是在這首第七交響曲,貝多芬不再旁觀、超脫,讓『自然』沾滿了貝多芬自己獨有的感情,而與貝多芬積極的對話,積極的情感交流。



舞蹈的神化 - (本的神化dance,華格納語)、「節奏的神化」(李斯特語)是相當貼切的說法,這首「戴奧尼索斯」的交響曲比貝多芬其他交響曲更個性化,它擁有讓人好奇、又難以捉摸的魅力,詮釋者的揮灑空間比貝多芬其他幾首交響曲更寬廣,吸引許多指揮家投入,他們在抽象的音符中奮戰,專注於作品中的充滿動力的節奏變化,或隱藏於樂聲裡頭的幽默感,從而找尋屬於自我的「第七號交響曲」想像,在錄音史上呈現出不同面貌的多樣版本,前述被分裂的「貝多芬帝國」,在這首交響曲中,兩派的界線變得模糊了。
你會發現,頂多兩年他就會有新交響曲問世,但是第七號與第六號「田園」卻相隔四年之久,是前七首交響曲中間隔最長的一首。1808-1812年這四年的時間,屬於貝多芬的多產期,著名作品包括降E大調弦樂四重奏(作品74)、f小調弦樂四重奏(作品95)、「艾格蒙」序曲(作品84)、「告別」鋼琴奏鳴曲(作品81a)、「大公」鋼琴三重奏(作品97)等,都在這段時間完成。而第七號交響曲的完成,象徵貝多芬風格邁進一個新的領域,緊接著之後的第八號,催生偉大曠世的第九號交響曲。
第七號交響曲的創作時間約於1811年至1812年年,完成於1812年5月,提獻給莫里茨·馮· Fries伯爵,當時貝多芬已經42歲,作曲手法臻於純熟,尤其是對交響曲創作更是得心應手。時空背景正值法國大革命,也就是拿破崙對俄宣戰的5月,貝多芬當年對拿破崙的欣賞憧憬,早在第三號交響曲「英雄」時便葬送了,因此自然不可能在第七號與他再有瓜葛。倒是第七號豐富的音樂語彙,激勵許多身處戰爭中的心靈,受到群眾的擁護。




此曲非正式首演是在1813年4月20日,在魯道夫大公官邸的私人聚會上,同時還演出第八號交響曲。而正式的首演則在1813年12月8日,於維也納大學的「哈瑙戰爭傷患官兵慈善音樂會」,由貝多芬親自指揮,同時演出的曲目還有「戰爭交響曲」。因為戰時因此德奧民族意識高漲,因此音樂會獲得空前成功,第七號交響曲更廣受好評,尤其第二樂章稍快板更被聽眾要求單獨安可。其實,這場慈善音樂會早在四個月前就開始宣傳,而且集合眾多演奏名家,因此首演成功是可預見的。
難以定位的作品
儘管首演空前成功,但當時一位年輕詩人伊肯(博士Iken),卻寫了一篇文章批評貝多芬這首第七號交響曲,說他在描寫政治革命。此舉引起貝多芬火大,反擊說如果真是如此,任何一位有學識的音樂家都可以透過音樂,簡單地傳達自我特色,何需大費周章。
另外馬克思(Marx)則說,第七號交響曲像一本摩爾(Moore)的有武士風的小說。奧利畢謝夫(Oulibischeff)把第七號交響曲看做假面具,畢謝夫(Bischeff)、丹第(M.德印)則硬把第七號交響曲與「田園」扯在一起。
舒曼也對此曲表示過意見,他說著名的稍快板樂章裡有場不華麗的婚禮。但針對這點,歐提格(Ortigue)卻說是有一隊人在遊行,杜倫堡(Durenberg)則認為是一位美麗的土耳其儐妃做著愛情夢。路德維格(Emil Ludwig)描述得更詳盡具體,他說這首交響曲的第一樂章是草地、牧場,第二樂章是教士在教堂行跳舞禮時所用的音樂,三、四樂章則是一個酒神。
綜合上述各家意見看來,這首作品幾乎可說是「史上最眾說紛紜的交響曲」,人人都有自己對它的詮釋與看法。其實這些意見都不夠全面可信,還是貝克(Bekker)說得最完整,第七、八號交響曲都是「不可理解的音樂典型」,這首無標題的交響樂,是形而上且難以描述的。
創作技法
貝多芬的配器手法,一向是從樂譜上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但聽起來就是讓人印象深刻。其實說穿了就是秉持簡潔、明白,搭配上巧妙的忽重忽輕的樂器音量使用。在技術上他並非完全繼承維也納風,也受到些許法國新派管絃色彩的影響。
李斯特稱此曲為「節奏的神化」,華格納則稱「舞蹈的神化」,他們的看法一致、意思明確。指此曲將燦爛洋溢的迷人節奏,蘊藏在音樂起承轉合之間,是首強而有力的作品。的確!節奏無疑是此曲的最大特色,不過並非是唯一的特色。
調性和聲上貝多芬也有所突破,技術成熟的他,在第七號交響曲上以嶄新的方式來處理調性。除了主調A大調外,在兩個關係大調C、F上,採用大量的音階。還在F大調的關係大調A、D大調上,建構完整、明快的性格,同時調性間變化快速綿密,成此曲另一個特色。所以又有人稱第七號交響曲為「巴卡斯」(Bacchaus)交響曲,就是希臘神話裡酒神的意思。整體說來是首生命力蓬勃、欣欣向榮的積極之作,不同指揮、不同意志會讓這首作品變得很不一樣。
貝多芬在鋼琴旁譜曲。
酒神的第一樂章
稍慢板(波科延音)四四拍,轉甚快板(Vivace公司)六八拍,A大調,奏鳴曲式。
稍慢板是一段長達64小節四四拍的導奏,這段導奏是貝多芬九首交響曲中規模最龐大的,有人說它幾乎就是一個樂章。雖然,這種說法有點誇張,但顯然舒伯特第九、孟德爾頌「蘇格蘭」、舒曼第二、布拉姆斯第一都效法貝多芬這裡的導奏手法。
節奏上,一個附點節奏的典型貫穿全體,由長笛帶出!這個流暢、優美、精采、輕快的節奏,卻搭配帶有淒慘味道和絃,融合的手法相當靈活,也讓音樂從第一樂章開始就很有張力。
酒神的第二樂章
稍快板(快板),一小調,二四拍,由三部份構成。
此樂章為全曲最著名的段落,雖帶著憂鬱情緒,但又不同於「英雄」交響曲中的送葬進行曲。主題形式在他過去,C大調四重奏作品59第三號裡的第二、三樂章中出現過,也容易令人想起舒伯特的「死與少女」。
由於樂念早在此曲創作的六年前就萌芽,因此第二樂章可以說是全曲最早成型的樂章,這個主題樂念透過中低音弦樂構築。到了第二部分轉入A大調,由豎笛、低音管奏出主題,第三部份則又回到a小調,主題由高音弦進行賦格,尾奏又回到A大調,再一次漂亮完美地穿梭各調性之間。
酒神的第三樂章
急板(普雷斯托),F大調,三四拍,詼諧曲。
此樂章主題被妝點得紛亂、破碎,力度雖轉為柔弱,但節奏卻快速急切富有彈性。中段時速度變慢,成為很慢的急板並轉為D大調。之後,就在急板詼諧曲與變慢中段之間反覆。
第七號交響曲的第三樂章,與第三、四、五號交響曲中的詼諧曲一樣,有一段柔美圓潤的法國號三部合奏,令人沉醉難忘。
酒神的第四樂章
燦爛快板(快板CON標奧),A大調,二四拍子,奏鳴曲式。
經過短暫試探性的開始與休止,第四樂章馬上進入歡欣鼓舞的主部。這段有著像匈牙利舞曲般狂亂喧鬧的橋段,令人立刻聯想到酒神狄奧尼薩斯。雖然,克拉拉舒曼的父親魏克認為,此曲是貝多芬在昏醉的情況下完成。但羅曼羅蘭卻精巧的反駁,「這真是個醉人的作品,此醉人是醉於詩、醉於天才。」提醒大家勿著眼於表象,要更重視精神層次。結尾(Final)是此樂章最長最重要的部分,強而有力的E、升D「雙重靜止低音」,呈現莊嚴的結束。
其實,此曲的幾個快樂章,某種程度反映貝多芬的真實生活,粗俗、壓抑、暴戾。而第七號交響曲的開頭與結尾,就像一篇文章的序與後記,由貝多芬開創了與眾不同的交響曲形式。充滿浪漫主義的第七號交響曲,調性的快速轉變、強弱力度的鮮明對比、狂野節奏的釋放,比他任何一首交響曲給樂迷的啟示還多,至少在貝多芬步入晚期階段之前,這的確是他生平最傑出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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