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20日 星期五

我喜歡單純的男人和復雜的女人


|漫畫家筆下的小說家|

杜利奧·貝里戈利(Tullio Pericoli)自畫像

意大利漫畫家杜利奧·貝里戈利用漫畫的方式畫下了眾多文學界的知名人物,賦予他們誇張的造型和生動的表情,除了我們之前提到的詩人,還有下面這些著名的小說家。

JD 塞林格(JD Salinger, 1919-2010) ,美國作家

長大是人必經的潰爛。


| 麥田的守望者 |

塞林格

我將來要當一名麥田裡的守望者。有那麼一群孩子在一大塊麥田裡玩。幾千幾萬的小孩子,附近沒有一個大人,我是說—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帳的懸崖邊。我的職務就是在那守望。要是有哪個孩子往懸崖邊來,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說孩子們都是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兒跑。我得從什麼地方出來,把他們捉住。我整天就乾這樣的事,我只想做個麥田裡的守望者。

薩繆爾· 貝克特(Samuel Beckett, 1906-1989)

“希望遲遲不來,苦煞了等待的人”

| 等待戈多|

貝克特
你在幹什麼?我在等待戈多。
他什麼時候來?我不知道。
我是在等待我的戈多,我卻真的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來。
他告訴過我,他會來,讓我在這裡等他。
我答應他,等他。
我毫無指望的等著我的戈多,
這種等待注定是漫長的,
我在深似地獄的沒完沒了的夜裡等待,
生怕在哪個沒有星光的夜裡就會迷失了方向,
開始是等待,
後來我發現等待成為了習慣。





奧斯卡·王爾德(Oscar Wilde,1854-1900),愛爾蘭作家。


“我愛他,因為他像愛情本身應有的樣子”


|王爾德獄中記|

王爾德

你的錯誤不是你對生活所知甚少,而是你知道得太多了。
你已把童年時期的曙光中所擁有的那種精美的花朵,
純潔的光,天真的希望的快樂遠遠地拋在後面了。
你已迅捷地奔跑著經過了浪漫進入了現實。
你開始著迷於陰溝及里面生長的東西。




歐內斯特·米勒爾·海明威(Ernest Miller Hemingway,1899-1961),美國作家和記者

“我們花了兩年學會說話,卻要花上六十年來學會閉嘴。”

|乞力馬扎羅的雪 |

海明威

往下,他看見一片移動著的粉色雲彩,
正飄過大地,從空中望去,就像突如其來的暴風雪中的第一陣雪
,他知道蝗蟲正從南邊飛來。他們開始爬升,好像在往東飛,
接著天色暗了下來,他們遇到一場暴風雨,大雨如注,
彷彿是在穿越一到瀑布,突然,他們就從暴風雨中鑽出來了,
康畢轉過頭來,對他咧嘴一笑,用手指了指,
前方,他目所能及的像整個世界一樣壯闊,雄偉高聳,
在陽光下白得令人難以置信,正是乞力馬扎羅山方形的山頂。
他於是明白了,那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德里羅Don DeLillo,1936- )美國當代小說家

“吸引我的總是那些最複雜、最神經質、最難對付的女人。我喜歡單純的男人和復雜的女人。”


| 白噪音 |

德里羅

你想做什麼呢?她說。
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對你來說最好的事情。”
對我最好的事情就是使你高興。我說。
我想使你快說,傑克。”
我使你高興的時候,我就快活。”
我只是想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對你來說最好的事情。”
但是只要你讓我使你高興,你就使我高興了。她說。
作為男夥伴,我想,使對方高興是我的責任。”
我吃不准這是一句微妙的關心話,還是一句帶有性別歧視的話。”
難道男人體貼他的伙伴是錯的嗎?”


胡利奧·科塔薩爾(Julio Cortázar,1914-1984),阿根廷作家


“她們擁抱時,皮包的開關卡進她的胸口,一陣劇痛,很甜蜜,久久不能散去。


| 動物寓言集|

科塔薩爾

她愛他,所以她忍了。他將她帶出卡西迪斯的泥沼,遠離魚龍混雜,遠離客人動手動腳和粗重呼吸間歇她喝下的那一杯杯甜水。
可是,如果塞麗娜不必在舞廳以工作謀生,她是願意留下的。
她的胯,她的唇道出了真相,她為探戈而生,從頭到腳散發著玩樂的天性。所以馬洛必須帶她去跳舞。
我見過她一踏進舞廳,一呼吸到熾熱的空氣,一聽到手風琴的旋律,頓時像換了個人。如今,一頭扎進聖塔菲舞廳,我在想塞麗娜的偉大,她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跟馬洛過上好幾年買菜做飯、庭院喝茶的日子。
她放棄了最愛的米隆加,放棄了最愛的茴芹酒,放棄了最愛的土生白人華爾茲,彷彿故意懲罰自己,為了馬洛,為了馬洛式的生活,只是偶爾要求他帶自己出門跳個舞。




埃利亞斯·卡內蒂 Elias Canetti ,1905-1994)保加利亞小說家


“人們不被偷聽時多麼純潔清白”


| 耳證人五十種性格 |

卡內蒂

學到的很少,她和人很合不來,她不缺少詞語,她看書寫字,
但每當有人對她說話,並要求答复的時候,她就窘得說不出話來,
就連有個人站在她眼前用眼睛對準她,就連有個嘴巴在她眼前造出語音,也都使她失去作為。所有對面的人都令她受驚。
馬暗女並不患有過分的自我戀愛,但是她能夠跟馬獨處。



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1938—1988)美國小說家

“我想,文學能讓我們意識到自己的匱乏,還有生活中那些已經削弱我們並正在讓我們氣喘吁籲的東西。文學能夠讓我們明白,像一個人一樣活著並非易事。”


| 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卡佛

可能我們都活的太理智了,以至於看到理智崩塌、或情感破滅的殘破人生時,會產生邏輯上的眩暈感。
裡面的人都好像一灘被潑在地上的水,你知道他們原來是好的,是好的,可是如今全是泥土和垃圾,無法分離。
有的時候是有那種感受,覺得要被人,或者被自己,潑出去,碎成一顆顆水珠子以高速攝影的動態停在某一個空中。
只能靠最後一點力量往回收。不知道要被潑到哪裡去,混雜著什麼流到哪裡去。




菲利普· 米爾頓· 羅斯(Philip Milton Roth 1933 )美國小說家。


“還沒有成其為歷史的歷史,鐘錶正在一分一秒勾銷的歷史,隨著我的筆不斷擴散的、一次增長一分鐘的歷史,未來將比我們更能把握的歷史。


| 人性的污穢|

羅斯


我們留下污穢,我們留下踪跡,我們留下我們的印記。與反抗無關。與恩賜或救贖無關。在每個人的身上。
存儲於內心。與生俱來。無可描述。污穢先於印記。
沒有印記之前便已存在。污穢完全是內在的,不需留印​​記。污穢先於反抗,是包圍反抗並擾亂一切的解釋與理解。
這就是為什麼所有的淨化行為純屬玩笑,而且還是個野蠻的玩笑
純潔的幻想是極其可怕的,是瘋狂的。
對純潔的追求其實質倘若不是更嚴重的不純潔,又會是什麼呢
我們無可避免都是被污染的角色。
心甘情願接受這原始的、不純潔的狀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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