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11日 星期三

理查.斯特勞斯的故事(Richard Strauss' story(1864-1949)

理查.斯特勞斯(Richard Strauss 1864-1949)

理查·斯特勞斯(1864-1949)從『唐璜』舉行初演的1888年到『玫瑰騎士』上演的1911年, 歐洲音樂家中為人談論最多的, 恐非理查·史特勞斯(Richard Strauss, 1864~1949) 莫屬了。人們認為他的交響詩是驚世駭俗的現代主義之絕響,而他1905年的『莎樂美』及1909年的『意勒克特娜』也激起了公憤與誹謗。理查.史特勞斯的新音樂之不見容於保守派人士本非意外。

這位馳名於當世的理查·斯特勞斯非但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作曲家」, 同時也是世界上偉大的指揮家之一。其新作往往比舊作引發更大激盪。繼『唐璜』之後, 他做了更著重細節的說故事音詩, 戲劇效果愈益突顯增強, 管弦樂團的規模也日復一日擴展。他非但擷選了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樂團, 自認是樂團無上的君長, 而且他的音樂總是嘈雜聒噪, 充滿了不和諧音。他藉音樂講述故事, 聽眾可以從中聽到咩咩的綿羊叫聲, 也可以聽到颼颼的風聲。他無疑是不道德的。

理查·斯特勞斯在『玫瑰騎士』以前的作品, 都營造了興奮刺激的氣氛。 『玫瑰騎士』一出, 即發生了某些轉變。有些論者認為,理查·史特勞斯繼『玫瑰騎士』之後的作品出現了退步的跡象: 反反覆覆, 只不過把他多年經驗累積的技術, 一仍舊貫的全部表露出來而已。反之, 也有人堅認此時的理查.史特勞斯已然蛻掉交響詩浮濫的煽情主義, 開始製造一長串新歌劇, 一步步達到晚年睿智、機巧、圓熟又深奧的佳作。


理查·斯特勞斯日後指出, 『莎樂美』(1905)與『意勒克特娜』(1908)完成後他已走到盡頭, 下一步即是美感的萬劫不復, 所以他必須立刻抽身而退: 「在我畢生的作品中, 這兩出特別與眾不同。在我撰寫它們的同時, 已經把和聲、心理上的複調音樂(指意勒克特娜的母親克萊婷所作的夢) 與現代觀眾的感受力, 都試驗到了極限。」愛樂大眾對理查.史特勞斯繼『玫瑰騎士』之後作品的一般看法--也是樂壇大多數人的反應--都趨向於接受紐曼之先為「天才」, 後為「才氣」的評價。在此之前理查·史特勞斯一直是□動人心的高手, 他在一出歌劇後必定再推出一出更溢出常軌的歌劇, 不斷翻新不斷譁眾取寵。一旦他不能在大膽煽情上超越先前的作品, 大眾的反應就會一落千丈, 理查.史特勞斯歌劇的首演也就不再持續成為國際間矚目的焦點。

他的妻子是他創制一連串動聽歌曲的最大原動力。他對寶玲的情愛表現在這些歌曲上, 由她演唱, 史特勞斯則坐在鋼琴前面伴奏。這些歌曲之一也就是1886年的『月夜情歌』 至今仍然享譽不衰。理查.史特勞斯終其一生始終未曾擱置創作歌曲, 世上如果少了像『歇息吧!!我的靈魂』、『賽西利亞』、『秘密的邀請』、『清晨』、『美麗的境界』 『向晚之夢』等這些優美的歌曲, 必定會失色不少。對許多人來說, 其中最優美四首歌就是他在1948年創作的聲樂與樂團珠聯璧合的『最後四首歌』。

理查·斯特勞斯音樂生涯的第一個進境發生於1889年, 起因是音詩『唐璜』。值此之際歐洲作曲家對交響詩形式都躍躍欲試。交響詩在浪漫時代末期受人看重的程度, 不亞於大協奏曲之於巴洛克時代。前衛派人士普遍不喜歡交響曲形式, 許多人認為, 貝多芬已經搶先一步把他們要說的話說盡了, 交響曲的生命到此為止。另闢蹊徑之道是擴制李斯特式交響詩, 而理查.史特勞斯恰好是這個時代所亟需的英雄。緊接著『唐璜』而來的一連串交響詩, 引得全歐愛樂者豎耳聆聽:『死與變容』(1890)、『狄爾愉快的惡作劇』(1895)、『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1896)、『唐吉訶德』(1898)、『英雄的生涯』(1899)、『家庭交響曲』(1904)。 1905年的『阿爾卑斯山交響曲』最晚推出, 卻嚐到了敗績。這幾闕交響詩在規模上有越來越壯觀、□動的趨勢。不過也許它們的音樂價值恰好與規模及創制日期先後成反比。如果我們諮詢音樂家們的看法, 說不定會發現, 理查·史特勞斯最早的五闕作品, 竟得到最高的評價

基本上這些樂曲都是衍生自李斯特, 所不同的是, 李斯特的交響詩大多是非常概括性的標題, 理查·史特勞斯卻創制不折不扣的敘述性音樂, 交響詩中細節的描述越來越多。他強調, 標題不只是精確的生活事實之理性描述, 因為這正與音樂的本質背道而馳。音樂必須藉一種斷然的形式加以保存。當理查·史特勞斯在創制一連串的交響詩時, 從未覺得有依賴古典形式的必要。他素來主張「新思想必須尋覓新型式以資表達」。大致而言, 他的形式結構還算是相當成功。姑且不論其音樂素材的潛在價值如何, 理查·史特勞斯只要開始著手, 必定會全力以赴地尋求能夠配合得宜的自由形式--姑且不論是經過整修的奏鳴曲形式、變奏曲形式或迴旋曲。他的技巧真可說是純熟靈巧, 也是音樂史上最具才思的譜配管弦樂聖手。雖然他的樂譜在同時代人士眼中「現代」風味十足, 不過其所代表的卻是一種垂老時代的尾聲, 而非另一個嶄新時代的肇始。自理查·史特勞斯以後, 就很少作曲家再涉足於音詩, 到了二十世紀的今天, 音詩更是絕跡了。被當時作曲家視為折衷方式的交響詩, 於今看來和大協奏曲一樣, 都是老掉牙的東西--甚至有更頹圮嫌疑, 因為大協奏曲至少在1920年到1935年間, 享受了一段突萌新芽的喜悅, 而交響詩卻是複興無日了。

在譜制交響詩的同時, 理查·斯特勞斯也創作了一部帶有華格納風, 名為『甘特朗』的歌劇。但自1905年的『莎樂美』一出, 出自理查·史特勞斯之手的歌劇, 才能像他的交響詩一樣觸動人心。 『莎樂美』的主題大綱和它的劇樂一樣出名。人人急著一睹莎樂美要如何向已被割離屍身的約拿丹人頭示愛, 也目不轉睛地觀賞她如何把七層面紗一層層揭除。這齣歌劇與1908年推出的『意勒克特娜』都是理查·史特勞斯超越自我的新方向, 企圖跨越後期浪漫主義的堡壘, 重新尋覓和聲、新穎有力的旋律, 以及可能引導他從事更多冒險犯難的急進風格。這兩出歌劇非但在當時驚世駭俗, 甚至到了今天也會為人們帶來震撼。然而外界所給予它們的反應, 讓理查.史特勞斯不禁畏縮不前,不再試用參差的和聲與心理的描繪。就是這兩種特質的推波助瀾, 才使得『莎樂美』 與『意勒克特娜』成為本世紀最震撼人心的兩大歌劇。

『意勒克特娜』的搬演撮和理查·斯特勞斯與雨果·範·霍夫曼斯達爾這對工作夥伴。兩人的合作25年如一日, 陸續推出『玫瑰騎士』(1911)、初版的『納克索斯島的雅麗安妮德』(1912)、『沒有影子的女人』(1919)、『埃及的海倫娜』(1928)、『阿拉貝拉』(1933)。霍夫曼斯達爾對理查·史特勞斯的影響究竟是好是壞, 一直是個疑竇。霍夫曼斯達爾後來把這位作曲家的風格引導向另一種充塞著象徵主義的文人歌劇。而理查.史特勞斯發乎本性的音樂傾向是外向、猛烈、震撼、煽情, 但是他一旦被霍夫曼斯達爾牽著鼻子走, 就誤入一片對他誇張的方式並不盡​​恰切的寓言與象徵之灰色地帶。故而他們合作之歌劇中, 唯有『玫瑰騎士』和『意勒克特娜』能享有聲譽。

兩人最成功的作品首推『玫瑰騎士』, 這一點毫無疑問。劇作家認為『玫瑰騎士』「悖離華格納令人難以忍受的肉慾嘶叫」。反華格納主義於是滲透進入『玫瑰騎士』之中, 儘管其中仍不乏華格納風的殘馀, 但卻是經過不同審美法則表現出來的。 『紐倫堡的名歌手』劇本帶著濃郁的德意志風味, 『玫瑰騎士』卻擁有華格納永遠也無法達到的錘煉手法, 在兩性關係的描繪上尤其如此。 『玫瑰騎士』沒有心理學家容格所謂的原始基型, 而只有人世間的點滴瑣事, 它不用冗長的敘事體, 而以維也納的華爾滋代替。

『玫瑰騎士』後的理查·斯特勞斯開始被人視為不合時宜的人物。此時的歐洲已經另闢蹊徑了, 然而理查·史特勞斯卻仍然固守自己的窠臼。在某方面而言, 這是每位作曲家無可避免的遭遇, 因為「樂如其人」; 不同的是, 貝多芬、莫札特或蕭邦都會不斷擴展自己的視野和心胸, 愈求專精深刻, 希望能言之有物、另創新意。但理查·史特勞斯一連串歌劇中, 卻看不到如此的自我成長。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 他為小型管弦樂團創制了一連串的沈思之作--雙簧管協奏曲(1946)、第二號法國號協奏曲(1942), 為23把獨奏弦樂器的『轉變』(1945),另外還有『最後四首歌』。觀眾對這些作品有褒有貶, 有些人聽出了作曲家最後的特質-- 對浪漫主義的臨別一瞥, 以及這位作曲宗師在臻至圓熟之後所作的冥想。其他人卻嗤之以鼻, 認為這些樂曲不過是以優異的伎倆重複舊有的窠臼, 本身全無新意可言。

無論如何, 可以確定的是理查·史特勞斯對新樂派的作曲家毫無影響, 甚至有大部分人厭惡與鄙夷他的作品。在新一輩人士眼中, 他的交響詩俚俗, 管弦樂配曲太囂張, 一望即知劣作; 而他的大部分歌劇也令人望而生厭, 濃重一再反覆, 充塞著虛偽的象徵主義與佯裝的哲學。理查.史特勞斯的悲劇, 也是一位把效果置諸於實質之上的音樂才子之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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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 is the list of operas he had:

Operas: Title (date and place of 1th performance)

Guntram
op. 25 (10.5.1894 Weimar Hoftheater)

Feuersnot
op. 50 (21.11.1901 Dresden Hofoper)

Salome
op. 54 (9.12.1905 Dresden Hofoper)

Elektra
op. 58 (25.1.1909 Dresden Hofoper)

Der Rosenkavalier
op. 59 (26.1.1911 Dresden Hofoper)

Ariadne auf Naxos
op. 60 (25.1.1912 Stuttgart Hoftheater)

Die Frau ohne Schatten
op. 65 (10.10.1919 Vienna State Opera)

Intermezzo
op. 72 (4.11.1924 Dresden State Opera)

Die Aegyptische Helena
op. 75 (6.6.1928 Dresden State Opera)

Arabella
op. 79 (1.7.1933 Dresden State Opera)

Die Schweigsame Frau
op. 80 (24.6.1935 Dresden State Opera)

Friedenstag
op. 81 (24.7.1938 Munich State Opera)

Daphne
op. 82 (15.10.1938 Dresden State Opera)

Die Liebe der Danae
op. 83 (1940; 14.8.1952 Salzburg Festspielhaus)

Capriccio
op. 85 (28.10.1942 Munich State Op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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